童年的故事(精选12篇)
童年的故事(精选12篇)
蝉儿,点缀童年美丽的浪花
文/莲花君子
自小在乡下长大。那时候,乡下孩子没有什么娱乐活动,于是长长夏日,与蝉儿打交道便成了我们儿时的经典游戏。
捉"爬杈"--
蝉的幼虫的俗称"爬杈".说起捉"爬杈",可以毫不夸张地说,我是地地道道的能手。
一放暑假,就是捉"爬杈"最好的季节。捉"爬杈",有三个最好的时间段:太阳刚落山:天刚刚摸黑;夜晚八九点。
太阳刚刚落山时,天色还亮,主要是在地面上挖"爬杈".我左手拿一个大大的罐头瓶,右手拿一个小铁铲,全神贯注,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。凡是地面上有一个直径大约半公分的圆圆的薄薄的小孔,用小手指或食指,轻轻地挑破地皮,就出现一个直径大约4公分的洞口,这时就会看到"爬杈"正在洞口向外探望,两只前爪交叉抓挠,两根长须左右晃动,仿佛在打量外面陌生的世界;此时,你把小手指慢慢地伸入洞口,这小东西也许急于见到外面精彩的世界,两只前爪牢牢地抓住你的手指,你的手指快速地抽向洞外,小东西就带出来了。当然,并不是所有的"爬杈"这么容易被你捉住,也有比较聪明的,当你把手指伸入洞口的时候,它稍微一愣,便马上滑入深深的洞内,任你的手指如何"勾引",它就是蜷缩在洞内不上当。这时,你要用小铁铲小心地一点点的挖开洞穴,将它捉住。
如果是遇到下大雨的天气,就不需要你仔细地"寻找"了,小东西禁不住大雨的"诱惑",就爬出地皮,浮在水面,你就可以随手捡起来,放在罐头瓶里,一会儿,就可以捡一罐头瓶。
天渐渐地黑下来,地面上就看不到"爬杈"的洞口了。我带着满满地"胜利品",回家匆匆地扒上几口饭,开始文章,题目是“翠鸟”,具体是几年级的我就记不起来了。
关于作业,还以一次是放暑假的时候,学校不止了超多的作业,要知道那时自己才三年级,放假了有自己的伙伴,至少十来个,有玩不完的游戏,享不尽的快乐,哪来时间去管作业,可是母亲管得紧,没办法,我把学校发的一本“暑假生活”不知道怎么做的给做完了,但是还有要求要写每天一篇的日记,我骗母亲说作业已经完成了,她也相信我,随我去玩。
可事情就是这这么巧,那晚马路对面一家的邻居过来串门,她儿子是我同班同学,她母亲当着我母亲的面问我:“你儿子日记写完了吗?”我母亲立刻问我:“日记?什么日记?学校布置的吗?”我吞吐地回答:“是啊。”母亲要我拿出来给她检查,我说放在哪里忘记了,就在一堆杂物里找,那里全是报纸,即使有哪里还能找得到,母亲肯定也觉察到了什么,但是她没有说,也让我继续在哪里演戏,可能是看要找到什么时候或者找出个什么借口来糊弄她。哎……我实在是没有艺术天赋,只能坦白了。
小学在老家的村上上到了三年级,母亲看我实在没有自控能力,就把我托付给我的姑姑,她是另外一所小学的教室,离我老家大概只有半小时的车程那段时间,可以说是我最风光的时候,接着自己的姑姑是老师这个背景,我成了交点人物,我总能的到考试的文章,来记叙我的学生时代,以及那曾经拥有的快乐。
童年的记忆
文/乔兆军
在童年的记忆里,过了春节、元宵节,紧接着便是二月二了。这一天最让我难忘的是:吃玉米花、吃春卷、剃龙头。
一到正月底,母亲便到河滩去挖一些河沙,洗净晒干,用细筛子过一遍备用。二月二这天,母亲把沙子倒进铁锅里烧得烫手,再倒入选好的玉米粒,拿着玉米芯不停地在锅里搅,不一会儿,就听玉米粒“噼里啪啦”争先恐后地炸开了花。
早上去学校,口袋里装满了玉米花,捏起一颗,高高抛起,仰脸张嘴,玉米花就不偏不斜落入口中,“咯嘣咯嘣”地嚼着,又脆又香。一把玉米花就足以让我们吃得满嘴留香,回味无穷。
二月二这天中午,一定要吃春饼。吃春饼又叫“吃龙鳞”,母亲用温水和面,揉成团,饧一会儿,切成大小适中的剂子,擀成薄饼,用小火烙成。拿起一张热乎乎的春饼,看起来软和,吃起来韧性十足,将豆芽炒肉丝、酸辣白菜丝、葱丝卷入春饼中,然后蘸着面酱吃,香喷喷的滋味润透心田。
二月二还有一件事就是“剃龙头”。家乡的正月是不能理发的,直到“二月二”才剃头。父亲的理发手艺不错,他一边给我们剃头,一边还念念有词:“二月二,龙抬头,大人小孩都剃头,今年定有好兆头。”他希望我们能健康成长,新的一年顺顺当当,有好运气。
雪仙的童年
文/梦诗雪仙
仙,是一个农村女孩。她有姐妹、兄长六人。她的父母、爷爷在上世纪六、七十年代"四人帮"动乱年代里,吃了很多苦。经常看到父母在半夜三更干农活。因白天天气炎热,分下来的任务一定要完成,只有在夜里凉快一些的时间里来赶工。
仙,一家九口人,仙,排行老三,那时也不过才五岁大,姐和哥才大三岁左右,任凭父母拚命地挣工分,养家糊口,解决温饱,到年底还要向队里借支。那时,是不能养鸡养猪的,都是集体种菜,按人口分到每家每户。以前打地主富农,很穷的人,是贫农阶级,成份好,没有被斗的理由。
爷爷在村里做过组长,由于心直口快,得罪人。也经常被斗得遍体鳞伤,这些都深深地印在仙的心里。大人的事,小孩是管不了的,因为这些,仙力所能及的只有听大大的话,不让大人生自己的气,能拿得起扫把便扫地,能搭着凳子收衣服,胡乱把衣服折一下,给妈妈摸摸腿,直到累得睡着了。
仙,恨不得马上长大,能帮父母,爷爷多做一些事。那个年代没有电,没有风扇,只能用扇子赶蚊子,天气实在太炎热时,大人们就拿一个床单,离家到农田大路边,铺在地上乘凉。直到露气下来,转凉一些,才会回家到床上睡觉,一般都是凌晨两点多,就这样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仙已到六岁。
2
仙想跟爷爷学做饭。每到做饭时,仙看着爷爷炒菜,锅里只有一点点油,炒一会就放盐,再炒一会就放水煮,一会就熟了,用碗盛起来。都是队里分的白菜,萝卜,每餐都是只有一个菜,一煮就是一大锅,都吃得津津有味。爷爷每次炒菜的时候,仙都在看,时不时地往灶里添一些稻草,当时,灶是用土砖砌的。
仙,从小就体弱多病,经常感冒咳嗽。队里有医生,看小病是免费的。以前的丸子,又大又苦,都是白色的。经常苦得到了喉咙过敏又吐出来,父母常说,良药苦口利于病,恨病吃药啊。仙当时还吃了很多用砂罐放在灶里稻草灰里炖熟的大蒜,一碗一碗地吃,里面放的糖是队里按人发的糖票去买的。父母说,大人没有时间照顾你,你自己用汤勺一勺一勺地挑着吃,你不要浪费,这是治水肿的。
父母从早到晚只有吃饭的时候才见得到人。集体干活是没有休息的,从过年初一至年尾,都是忙忙碌碌的。那个年代,睡觉可以不关门,没有小偷,家里大人穿的衣服补了又补,大人的衣服改成小孩的,一个接一个地穿,都是大粗布染成蓝色与黑色的这两种,大人没有多少时间洗衣服,用的是队里发的大肥皂。那个年代农村里没有听说过有洗衣粉这个名字。
父辈那个年代没有学堂,只有私塾。没钱的人家的孩子大字不识一个,连名字都不会写。那时上街都是步行,父亲小时候,爷爷是一个富农,读了不少的书,相当于师范学历,母亲也读了一些书,文化程度跟父亲差不多。
仙觉得父母有文化,知书达理,志同道合,是很恩爱的一对。有一次,不知是因文化大革命的影响,爷爷受批斗的原因,影响了大人们的心情。记得有一次,父母不知为什么而吵架,母亲一气之下离开了家,父亲对仙说,你要跟紧你的母亲。仙马上跟在母亲后面走,仙不敢叫妈。走了很久,上了街,妈躲在一个哑巴家里,也被仙找到了,直到母亲的娘家。仙想,妈走到哪里,就跟到哪里,她要跟妈妈一起回到家里才安心。妈的气消了,两母女一起回了家。仙很开心,感觉有父母的孩子真幸福。
3
日月如梭,转眼间,仙八岁了。那一年,姐十二岁。队里分了一点菜地,还可以种作水稻,作为口粮地。那年,父母带着姐姐到市内治病。东借西借一千元,给姐的脑动手术,她的脑里长了一个肉瘤,可是后来又复发了。父母又借了一千元,姐姐回来后,有后遗症,痴痴呆呆的。经常复发,是治不好的。比仙大两岁的小朋友经常戏弄她,姐对仙说,你去打他们。仙看姐姐可怜,便答应去说他们。仙对其他小朋友们说,以后你们不要欺负她,她是病人,你们又没有疯,如果是你们的姐,别人欺负她,你们气不气,要不然,咱们以后不要在一起玩了。小朋友觉得仙说得对,再也没有戏弄姐姐。没有过多久,姐因脑癌坏死,永远地离开了人世。仙看到父母很伤心,又安慰不了。
过了一段时间,仙问父母,姐生的病,怎么治不好?父母说,姐的脾气太急躁,有一点点不顺心,就经常用头撞击墙,以至脑组织受伤,里面淤血成块,久而久之,成了肉瘤,转化成了脑癌,她只有这个命,父母怕仙有时急躁也像姐一样撞墙,不要学她,就告诉了姐得病的起根之源。那个年代父母养一个儿女不容易。
4
队里每家每户,都分到有耕牛要喂养。仙一边读书一边放牛。记得十岁的某一天,晚上去放牛,仙站久了,想骑在牛背上,仙习惯地站在牛的头上,两手抓着牛角,对着低着头在吃草的牛说,抬起头。牛好像听得懂似的,或许站在它头上,感觉沉重,吃草不方便,经常是猛一抬头,仙就借机爬到了牛背上。
牛吃着吃着,被深沟的青草吸引住了,那深沟对仙来说,有一种恐惧感。如果大人站在沟里,还爬不上来。况且仙骑在牛背上,伸长脖子吃了很长时间,还在拼命的够着吃。此时,仙在牛刚开始这样吃的时候,左手紧抓着牛绳,右手拼命抓着牛尾巴。仙的身体在牛背上倾斜着,快了倒栽下去。仙想,牛还要吃多久,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了,感觉时间很长,想用力抓紧牛绳,可使不上劲,左手抓着牛背上较长的一撮牛毛,哪敢松手。拉绳的力气使不上,只盼望在自己体力还能支持得住的时候,牛吃完那些草赶紧抬起头来。仙就立即从牛头上下来。
可是,那牛啊,一点也不担心小主人的安危,还在贪吃。仙东张西望,没有见一个人影,都早已回家吃晚饭去了。仙多想有一个行人奇迹般地出现在她的身边,把她从牛背上抱下来或帮她扯一下牛绳就脱离险境了。可始终没有出现一个人影。此时的仙,坚持着这恐惧的分分秒秒,骑牛难下了。仙心里祈祷着,老天爷,即使要摔下来,逃脱不过命运的安排,老天行行好,仙本想让牛吃饱一点,养得肥肥胖胖的好干农活,也不愧是个好心的放牛娃,才让牛多吃了一会,要不然,早一点想到这么危险,仙早就回家了。
天色渐渐已晚,仙多希望父母因为这么晚了还没有回家,出来找一找,叫一叫,仙便大声回应,救救我吧。仙感觉到没有希望了,手的力气越来越弱,抓着牛尾的手,力不从心,逐渐向下滑,仙想,不要摔在牛角上,那会头破血流,不要摔伤五脏六腑,很难治,不要摔断手和脚,如果这次能死里逃生,她会更好地喂牛,但再也不在这样危险的地方骑上牛背了。仙害怕也没有办法了,只盼这摔下来,老天保佑,摔轻一点。仙来不及想更多,一下从牛背上掉了下来,摔到深沟里,沟里的水不深,幸好没有晕过去。只看见自己摔在深沟的对面,是田埂的一方,脚在沟里,嘴和鼻子碰在田埂边上,这样撞下来,不受伤是很奇怪的。
仙从田埂上爬起来,浑身是湿湿的,到处用手摸,有没有痛的地方,痛没有感觉,但仙感觉到上嘴唇是麻木的,肿得高高的,仙来不及哭,也没有人听,急急忙忙把牛牵回家。
回到家里后,让父母看看,自己拿着镜子照了一照,嘴唇肿得高高的,很难看,仙的爸爸在部队里学过医,跌打损伤,会用一些小药方,于是开了方子抓了药,用石磨磨细,用蜜拌匀,敷在嘴上,敷了很多时日,终于好了。仙庆幸自己死里逃生,没有破相,还是很快乐的。
寂寞童年
文/吴兰秀
父母出工去了,姐姐读书去了,整个屋子里就只有我一个人,我不能乱跑。
玩些什么呢?屋子里空空如也,没有一件东西可玩的,我拿了姐姐的一面圆镜,对着大门外移动。我盯着镜子,桃树、梧桐、枫树都静静地排着,那一簇簇的樟树枝叶浓绿如墨,枝梢处吐着一小簇新叶,细嫩翠绿,小鸟儿一跳一跳,飞上飞下,在树上觅着什么,树枝儿也跟着晃动。邻家的屋宇映在镜子里,没有炊烟飘动,没有歌声溢出,只有树下或栏里的牛发出的哞哞叫声,没有一个人影儿,镜子底下蚂蚁在无声无息地爬动,一切恍如梦境,隔着一寸雾岚似的。我晃动着镜子,景物也跟着一晃一晃的,煞是好看。放了镜子,再看四周,景色也变真实了,也是寂得可怕,《狼来了的故事》便闯了进来,真怕这时有一只狼来,狼来了一定把我吃掉,我无端地恐惧起来。
狼没有来,却来了一个哑巴疯子,听说他连松毛虫都能吃,还动不动就打人。这当儿,我就飞快地把门关上了,上好栓,跑到床上蒙头睡,心脏跳得很厉害,千祈求万祈求,哑巴别打门,木栓经不住打。祈求着祈求着,我就睡着了。
门上无锁,我必须独守着这栋房子。
母亲的洗衣水没顾得上泼到外面就出门了,我静坐好久实在无聊,便把注意力集中在洗衣盆里,小手在水里来回地划动,便起了许多水泡。这些水泡就使我想起了当时妇女结扎用的橡皮膜,那橡皮膜碎片只要用嘴一吸,就吸出一个泡泡来,这泡泡就足够我玩上一整天。可惜好景不长,吸多了次数,碎片儿就破了些口,就无法玩了,最后便丢弃得没踪影儿了,是否可以自制呢?我看中了门角边那片不算大的薄膜,我先把薄膜拉扯得极薄,用嘴一吸,不成,根本不管用。我望着盆里起泡的水,有了,把薄膜浸在水里,“一、二、三、四……”我闭着眼睛数着数,耐心等待着,想象着。盆里的薄膜浸得软软了,浸得有弹性了,我迫不及待丢干水,便拼命吸,还是吸不上泡,便又放在水里,心想可能是时间太短了,薄膜还来不及变好呢。等啊,试啊,薄膜始终未变成橡皮……
静坐面壁,是别一种滋味。
坐在木椅上,面对的是布满灰尘的土墙砖,放眼看砖,一排排的砖,越看越像人,我想象这些不同表情的人儿,一如我手下的千军万马,听我指挥、演讲。我又假定这个人是个美人,又假定那个人是个丑鬼,这个人是谁谁的爸爸,那个人是谁谁的妈妈,我表扬他们,我批评他们,我解决他们之间的纠葛,我布置他们之间的恩怨,此时的我是一个出色的导演。闭上眼睛,满墙的影儿无踪,满脑子漂浮的是母亲的形象,我怀想着母亲已经收工,在路上走,走到哪里了,走着走着就到了家,睁开眼,看到的仍是墙壁上的一排排人儿。
“姆妈,你什么时候回家?”
我一遍又一遍地问。
门外只有斜阳萧萧地移动。
邻居女孩儿兰放学回家了,她一到我家我就缠着她给我讲故事。兰自个儿搬把木椅靠着我坐好,咳了一声,又咳了一声,故事便从她那嫩红的唇间飘出来:
有一个老人擅长讲故事,方圆几十里出了名,一天,一个很有钱的人特意请他讲故事,并为他设了一顿丰盛的宴席,他吃得有了几分醉意便开始讲叙:“仓里有只老鼠在吃谷,吃了一粒又一粒,仓里有只老鼠在吃谷,吃了一粒又一粒,仓里有只老鼠在吃谷,吃了一粒又一粒……”
我等着故事的发展,听兰这么反复讲着,便沉不住气了,打断她的话:“还有呢?”,兰说,老人就这样不断地讲着,满仓的谷,够老人说好几天了。
应该说这个故事是糊弄人的,我并没有被糊弄的感觉,压根儿也不知道什么叫糊弄,这个故事无疑填充了我的童年,给寂寞涂了一层说不明的色彩。
喜鹊
文/刘忠俊
“大姐,你先去吃饭吧,剩下的不多了,让我自己一个人来拷贝吧。”
“哦,好的。喜鹊也去吃饭了,都没有看见她,我也去吃饭吧。”蒋秀大姐一口江淮腔,轻轻说道。
“喜鹊?谁是喜鹊?”
“就是画剑麻的那个女人嘛!”
我想起来了,那个女同学个头矮小,婴儿肥的脸上长满了点点雀斑,估计40岁出头吧!
“她叫喜鹊?这么喜庆的名字?”
我突然想起家乡叫喜鹊为“鸦雀”,在童年经常有关于鸦雀的记忆场景:外婆住在贡嘎神山下,时常隐没在雪线里的一个村庄里。小小的我们经过长途跋涉,登上高台之上的雪村时,外婆带着表哥、表姐们已经在家门口等候了半天了。表哥姐们会抱着我们几个小孩,又亲又爱激动不已。这时,外婆则会拉着妈妈的手说:“一大早,我就听见鸦雀在树上不停地叫,就想你们今天要拢屋咯!”
外婆家是一个古老的农家院子,外公及祖上曾是当地的地主。随着时代变迁,老宅也逐渐破落,分成了几家。每每看到神秘庄严的家神(神龛)和插着巨大铜钱的门槛,我便感到世间岁月,盛衰无凭。
新的时代荡涤了陈年旧事,剩下院子里面一株直插云霄的高山冷杉,依旧长青常绿。树上住着许多“小居民”,顶端便是一家鸦雀,树下住着我们。娘家人常说,只要听到鸦雀早上叫醒大家,就知道我们要回来了。而年少的我,只有较少乡间生活经历,对此持怀疑态度,难道鸦雀还认得我们是一家人不成?
然,每次去,外婆都要言及鸦雀叫了,喜庆不已。我也慢慢相信了,感觉那黑漆漆的杉树叶子中住的不是一窝鸟,而是家族与上苍沟通的使者。
童年、少年的快乐便在这杉树下滋长:清晨,鸦雀的叫声把我们从小姨清香体温中唤醒。放牛、捉知了、打核桃、捡板栗… …其乐无穷。在这杉树下,年轻、英俊的舅舅给我们讲述他上华山打野牛、豹子的惊险传奇,吓得我们紧张不已。他又教我们在雪地里打枪,枪一响,后座力便将我推到在地。舅舅还经常抓来活锦鸡、老鹰给我们玩。有一次,他还打了一头熊,把熊皮送给了我(至今保留着),我多想和他一样勇敢、壮实啊!
就这样,鸦雀的叫声随着童年的幸福在记忆里沉淀。
此去经年,外婆撒手人寰,我回到了院子:外公也没有了、杉树也没有了、鸦雀自然也没有了。乡间繁重粗糙的生活,让当初美丽清纯的小姨变得白发苍苍了,而年轻力壮的舅舅也已苍老,他的两个漂亮可爱的女儿也嫁进城去了。我站在空空的院子里面,看着留下光秃秃的黄沙土,童年时候的伊甸园在哪里呢?
……呱… …
天空飞过一只老鸹,平添了几分悲伤和寒气。鹊走了,徒留鸦。
“她为什么叫喜鹊呢?这么喜庆的名字。”我又问到。
“她真名不叫喜鹊,我觉得她像只喜鹊一样,成天叽叽喳喳的,爱说爱笑,成天很开心,真像只喜鹊一样。所以,我就叫她喜鹊了。”蒋大姐慢慢放下笔,收拾起眼镜,一边说道:“女人嘛,就这样多好啊。一辈子开开心心,带给别人快乐和喜悦的心情,不要像个寡妇一样板着脸,让别人难受。我喜欢她!”
我浮想起,那个叫“喜鹊”的女同学,个头矮小,婴儿肥的脸上长满了点点雀斑,估计40岁出头吧!也就这么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,没有惊世之才、没有沉鱼落雁,就凭其洒脱的人生态度、乐观的言谈举止却赢得了同学的喜爱。
喜鹊,是多麽美好的一个化身啊,叽叽喳喳带来热闹的快乐和幸福。
想着远去的童年,看着现在的同学,我会心一笑,喜上眉梢。